想起了张国荣：那个“眉目如画的美少年”

王者清风

红尘多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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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都知道蒲松龄在他的《聊斋志异》里讲了许多狐狸精的故事，却很少有人知道他讲的狐狸精里也有男狐狸。
狐狸精凭什么只有女的，没有男的呢？这显然是性别歧视。
讲男狐狸精的那个段子的篇名就叫“胡相公“，古人的故事里凡是说到来路不明的姓胡的多半都是狐狸精，比如《刘海砍樵》中的“胡大姐”。
这回书里的“胡相公“也是一个狐狸精，只不过是一个男狐狸精，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女狐狸精没有长的丑的，不然贾浅浅她爹年轻时怎么总是幻想半夜醒来的时候，窗户的玻璃上贴着一张狐狸精的脸呢？
女狐狸精美，男狐狸精自然也不会差哪去，毕竟除了一条染色体不同，其它的基因都是一样的。
蒲松龄写那男狐狸精的美时，用了一个词：眉目如画。

……张四顾都无所见。胡曰：“君试开寝室门，则弟在焉。”张即推扉一觑，则内有美少年，相视而笑。衣裳楚楚，眉目如画，转瞬之间，不复睹矣。张反身而行，即有履声藉藉随其后，曰：“今日释君憾矣。”张依恋不忍别。狐曰：“离合自有数，何容介介。”乃以巨觥劝酒。饮至中夜，始以纱烛导张归。明日往探，则空屋冷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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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个世界的80年代末，被称为香港四大才子中的三人倪匡、黄霑、蔡澜共同主持了一档名为《今夜不设防》的节目。这个节目主要就是八卦娱乐圈里的名人们。
至今人们还津津乐道的，就是有张国荣出场的那一期。之所以请张国荣来，是因为写《霸王别姬》的香港女作家李碧华在报上读到倪匡的一篇文章，文章中称张国荣是“眉目如画的美少年”。她读过之后道：“旁观者看了又看，倒觉这是一个最贴切的形容词。第一，没什么人动用过这四个字；第二，也不见有谁担当得起过。这回真是赞得好。”
于是她建议倪匡把张国荣请到《今夜不设防》来。
那时，1989年，张国荣33岁，正是一个男人最美的年华，也是张国荣最美的年纪。


节目开场，张国荣对倪匡半开玩笑半抱怨：你写我眉自如画，弄得黄霑每次见到我就要亲我。
倪匡道：这个眉目如画是用来形容美男子的最好的词嘛。


见张国荣不信，倪又道：你去看《聊斋志异》，里面形容美男子用眉目如画用了好多次（其实只一次，因为全书只写了一个男狐狸精胡四相公）。
众人笑作一团。
3
1956年9月12日，张国荣出生在香港的一个比较优渥的家庭。这个家里有十个孩子，他是最小的，故有小名“十仔”。
张国荣的父亲张活海是当时香港一家很有名的洋服店的裁缝兼老板，据说曾为好莱坞大导演希区柯克和影星马龙·白兰度、加利·格兰特等人定做过衣服。
她的母亲潘玉瑶，也是出生在大户人家的小姐。
然而张国荣在这个家中的童年并不快乐，提起那段时光，他说：“没有什么值得我去记忆，没有什么值得我去留恋。”
家中唯一能带给他温暖的是佣人六姐。



张国荣与六姐

13岁时，张国荣只身赴英国留学，在英国读完中学后，因受父亲影响而热爱服装设计的他考入英国里兹大学的纺织设计专业。
如果不是因父亲因酗酒过度瘫痪在床致使他不得不辍学返港，他的一生很可能是以一个纺织工程师或服装设计师的身份度过。
命运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这对于他来说，不知是福还是祸。
4
1977年，21岁的张国荣机缘巧合下参加了歌唱比赛，一首英文歌曲《Amarican Pie》让他以第二名的身份正式出道。
1985年，张国荣终于以一曲《Monica》，迎来了属于自己的黄金时代。


1989年，33岁的张国荣在红馆连开33场告别演唱会，宣布退出歌坛。
人们不理解他为何要在最辉煌的时刻执意离去，而他的回答是：
“我就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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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歌坛的张国荣走进了影视圈子。
在《英雄本色》里，他是为人正直，满腔热血的宋子杰。
在《倩女幽魂》里，他是痴情书生宁采臣。
在《胭脂扣》里，他是风流公子十二少。
在《阿飞正传》里，他是向往自由、叛逆不羁的浪子旭仔。
在《枪王》里，他是人格分裂、神智疯癫的变态杀手Rick。
但所有这些角色的光辉加起来都不足以抵抗一个《霸王别姬》里阴柔缠绵的一代名伶程蝶衣。
6
“说的是一辈子！差一年，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都不算一辈子！”
例数中国的现当代电影，《霸王别姬》是一座难以跨越的高峰，这部影片获得包括金棕搁奖和金球奖的13项国际大奖。
这部电影成就了陈凯歌，也定格了张国荣。
张国荣就是程蝶衣。
程蝶衣自小被母亲卖到京戏班学唱青衣，与师兄段小楼日久情深，这让他对自己性别确认上出现偏差，对师兄产生了某种不能言说的情感，因为菊仙的介入，师兄弟感情出现裂痕。最后，菊仙在文革时期自杀，段小楼与程蝶衣师兄弟二人在经历了文革人性扭曲、兄弟反目，出卖与背叛的洗礼后，再次相携来到曾经演出的舞台，再唱《霸王别姬》。而就在虞姬举剑自刎的那一刹，蝶衣也自刎于台上。


数年后，张国荣从高台上纵身一跳的那一刹那，他一定是把自己又还原成了程蝶衣。
7
1989年告别歌坛时，有人打赌他不会真的退出。
“这么好赚，谁舍得不要钱？！”
那时，他开一场演唱会，收入千万计。
但张国荣不是一个见钱眼开的人。“我不敢说自己是赚够了才上岸，但金钱这回事，多少才算够？有人是百万富翁已很开心，但有人赚到亿万家财仍然每天辛苦地劳役自己，我自己在这几年来努力到有屋、有车、有小小的资产，以后能够不为生活而担心，我已经满意了，不想再为赚钱而伤脑筋。”
张国荣有钱后为母亲买了房子，甚至为佣人购置了房产。他喜欢帮助别人，家中亲人有了困难都愿意找他。有人喜欢他的衣服， “送你啦”，甚至有人看中了他的车，他都会“送你啦”！
他不恋“物”，即使是自己精心装修的居所。他只对“人”有感情。能帮到别人，能交到值得交的朋友，让他比什么都开心。
他帮了很多人，却不愿求别人帮忙。
很多朋友在他离世后追悔莫及，  “为什么他这么痛苦我却不知道？！”。
8
有一次张曼玉问他，一直被人说美、靓、帅气、英俊、绝色……会不会害怕衰老？
他笑，怎么会？我并不注意我的外表，我平时连镜子也不照。我挑角色的时候，从来不看角色的靓或丑。


“最重要的是，如何优雅地老去。”
然而，他没有等自己老去，在他仍然还是一个翩翩佳公子的时候，他选择了离开。
9
他走了，走了将近二十年了，但今天的人们想起他时，他还是那个“眉目如画的美少年“。
也许这正是二十年前他如此决绝地离开这个世界的原因。


如果他真的去了另一个世界，在那个世界里，此时的他一定又长成了一个“眉目如画的美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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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莺何事苦关关（赵长卿）
深院梨花瘦可怜（赵我佩）
春分燕来能几日（庾    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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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山绛阙知何处（苏    轼）
玉界琼楼特地寒（张孝祥）
莫问旁人君自看（陆    游）
红尘多处是人间（张公庠）

本号为《花月满楼》和《西绪福斯的废纸篓》的再生号，敬请关注。

希望在身边

活越久，越喜欢这个如玉般温润的男人。